1999年12月20日零時,隨着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旗和中華人民共和國澳門特別行政區區旗在政權交接儀式會場庄嚴升起,漂泊多年的遊子澳門正式回到了祖國的懷抱。當時,蕭志偉就身處會場,親眼見證了這激動人心的歷史性一刻。
萬眾一心,喜迎回歸
蕭志偉是一位扎根於澳門的愛國愛澳企業家,他積極參與社會事務,對澳門有着深厚的感情。澳門回歸祖國,他認為這是全國人民和澳門居民的期盼。對回歸當天的點滴,他至今仍歷歷在目:“澳門居民都熱切期待回歸這一天的到來。人民解放軍駐澳門部隊進駐時,途經的路線都站滿了人,大家都是主動走到街上迎接解放軍!澳門老百姓扶老攜幼夾道歡迎,不斷揮舞國旗區旗,大喊‘回歸啦’!那一刻讓我想起很多關於新中國成立時的歷史片段,解放軍進城時群眾都熱情揮手,向人民解放軍致敬!”
回歸期間,蕭志偉自言有幸獲邀參與所有的官方活動。他說:“還記得當時參加了澳葡當局的一個儀式,主辦方在皇朝廣場的一個臨時場地舉行了晚宴,在場的澳葡當局一些官員雖然要離開,但氣氛又很輕鬆,不少即將離澳的葡人或土生葡人都覺得以後還會和大家在澳門相見。”
關心澳門,思考未來
回歸前在澳葡當局的管治下,華人很少有機會能擔任公職,參與社會決策。為了推動社會發展,蕭志偉和很多關心澳門的社會先進人士一樣,積極參與了不少公益性、行業性和專業性的團體,以民間的力量幫助有需要的基層群眾,推動所屬範疇的發展。
隨着澳門回歸漸近,蕭志偉和澳門很多有識之士都關心回歸後,澳門社會在“一國兩制”、“澳人治澳”、“高度自治”下的全局發展。因此,大家認為需要成立一個民間的智庫組織,通過匯聚民智,以科學的研究方法深入社會了解發展情況,思考發展策略。“我們認為,在‘澳人治澳’的過程中必須要有一把聲音,以向新成立的特區政府建言獻策。因此,我們組織了一班年輕的企業家,以及一群專家學者,以愛國愛澳的熱誠,成立了澳門發展策略研究中心(下稱‘發策’)。”蕭志偉回憶道。“1997年香港回歸,當時我們發策一班學者專家、商界代表坐下來深度交流,對香港的回歸,我們是這樣判斷的——香港的社會制度、經濟基礎、財政儲備、法律制度、高效的公共行政、出色的公務員隊伍、國際網絡等等都具備很多有利條件,所以我們深信,有這麼好的一個基礎,香港的未來前景,一定會更美好,而‘一國兩制’、‘港人治港’、‘高度自治’,也一定會越走越好。正因如此,我們更要把香港回歸的經驗,作為澳門回歸的他山之石,避開香港所遇到的困難,發揚香港的成功經驗,讓澳門回歸少走彎路。於是,我們一班有心人就創立了發策。如今,發策一眨眼就二十二年了。”
特區發展,建言獻策
1997年,澳門經濟處於低谷,而治澳的政治人才、公務員團隊的管治人才、法律司法制度裡的法律人才,都在那時才開始組班,困難很大。當時社會各界,包括澳門特別行政區籌備委員會的內地官員,都在不斷地思考:澳葡當局的行政架構中有七位政務司,特區成立後七司會不會太多,要不要參考香港只有三位政務司?還是有所改革?
蕭志偉說,當時發策團隊為此進行了深入的探討和討論,最後得出五位司長的建議方案(即現時澳門特區實行的司級行政架構)是最適合社情的,於是便向澳門特別行政區籌備委員會呈交了提案。後來大家都知道,澳門特區成立後一直就是沿用這五司的制度。雖不能說這是發策的功勞,但至少說明了發策的觀點與頂層設計是雷同的。
經濟發展,重中之重
1999年,蕭志偉成為了澳門特別行政區第一屆政府推選委員會成員,以及澳門特別行政區第九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代表選舉會議成員。對此,他感到非常光榮,也更進一步成為他踐行關心社會、參與社會的最大動力。2013年,蕭志偉成為澳門特區第五屆立法會委任議員,參與推動立法工作;2017年12月,澳門特區第十三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代表選舉會議舉行,蕭志偉當選為澳區全國人大代表,肩負起更大的責任。如何推動澳門社會和居民可持續發展,成為了蕭志偉心中最記掛的事。
面對回歸前後經歷過的經濟低潮,蕭志偉指當時澳門各行各業的工友、社會人士、企業家等,除了少部分行業經營相對較佳外,整體來說都過得很艱難。他說幸好在那段艱難的時期裡,澳門居民相當團結,正是這種和諧的氛圍下令大家在“澳人治澳”的過程中,同心協力和想方設法去解決經濟所帶來的問題,這也成為第一屆特區政府的首要任務。他說:“這包括了政府的稅收、居民的就業,過去大家都認為澳門是一個各方面欠缺競爭的社會,管治者利用甚麼方式或在一些領域引入競爭呢?”
對此,發策成員提出可以開放博彩業,“我們認為在回歸前後,博彩稅收幾乎承擔了澳門特區政府的公共開支,當然成衣加工、貿易出口都有稅收貢獻,但特區政府收入的主要來源還是依靠博彩業。如何優化博彩這個元素,增加稅收、擴大就業?當時發策的判斷是——單靠原有企業的自我優化,未必能讓博彩業做大做強,藉以貢獻特區政府的稅收,所以希望以一個適當開放的政策,達致以上的目的,造福於民,以發展經濟,改善民生。”
賭權開放,良性競爭
當時社會人士及特區政府官員經過一段時間的研究,並參考美國拉斯維加斯以及大西洋城等地區的成功經驗後,認為澳門博彩業應採取適度的開放政策。蕭志偉表示,引入了競爭機制,博企才有意願去投資,去做好本身的營運,把自身吸引客人的能力提升,而澳門才能有條件和世界其他不同的國家和地區去競爭,以增加社會的主要收入來源。蕭志偉認為,今天博彩業的開放,為澳門帶來了豐厚的稅收,也增加了很多的就業機會,解決了當時澳門社會的一些難題,如民生、養老、醫療、教育等。“我們有了充足的稅收,很多過往沒有出現的民生社會福利政策,今天特區政府都有條件惠及居民,我相信澳門居民是樂見其成的。”但令蕭志偉更加高興的是,澳門充分把握了“賭權開放”的機遇,引入競爭模式,為社會注入新的動力,推動澳門社會繼續發展,居民也在這樣的背景下,生活條件和素質得到大大的改善。
澳門是一個人情社會,蕭志偉認為,業界或居民之間縱使出現了競爭,矛盾可能會因此變大,但卻不會惡化;社會自身亦作出了自我平衡和自我調節,社會不同階層的利益持份者會透過溝通和協調去解決這些矛盾,這是難能可貴的“澳門精神”。他續道:“對一些重大行業,特區政府透過政府行為或利用政策制訂了一個合情合理合法的制度,令社會不同領域都出現了競爭機制,但那不是惡性的競爭,是良性的競爭——促進社會進步的良性競爭。”
培養儲備人才建澳
澳門要長遠發展,實踐好“一國兩制”,落實好“澳人治澳”,持續不斷地培養人才最為關鍵。回歸前,蕭志偉等人擔心澳門居民的整體素質發展,也擔憂社會總體的教育水平。他回憶在1997年時,澳門超過八成的勞動人口都是小學文化程度,這是因為回歸前受制於經濟因素,很多青少年都無法接受中、高等教育,這既不利於提升澳門的競爭力,對澳門居民的下一代也是不公平的。到了2007年,澳門經濟條件轉好,特區政府適時實施了15年免費教育政策,他認為這也看到了特區政府的決心——和市民所關心的一樣,透過教育將澳門人的整體素質提升起來,讓每個年輕人都有接受基礎教育和高等教育的機會,讓大家都享有公平起跑線的權利,亦保證了社會發展和“澳人治澳”的基石不變。他說:“澳門沒有土地資源,人口又少,市場規模小。但是,我們也可以參考新加坡和香港的教育制度,這些地方多年來人才輩出。因此,以‘教育興澳,人才建澳’作為社會發展的重要戰略,無疑是有助經濟和社會的可持續發展,於澳門是百利無害的。”
灣區發展,協同創新
在蕭志偉看來,澳門“賭權開放”與博彩旅遊業的發展,在回歸後對社會有很大的幫助,但長遠而言,如何更好推動地澳門居民融入國家發展大局,擁抱粵港澳大灣區,參與大灣區的建設值得每一位澳門居民認真思考。
“我們深切地明白,只有博彩旅遊業作為本澳經濟的主要支柱是不足夠的,而且博彩業規模巨大,縱使會展或酒店業能有較大發展,在GDP(國內生產總值)的比例中也難於體現。舉個例子,自2014年開始,每年有超過三千萬遊客來澳,2018年全澳博彩毛收入超過三千億澳門幣。但以香港股票市場為例,一天就有數百億的成交金額,在數字上是非常明確的,不用由我多言。”
因此,蕭志偉建議應大力發展特色金融的體制。他認為內地企業有市場,但缺乏融資途徑等,而澳門在發展特色金融方面有一定的先天優勢。“最大的優勢是和香港一樣,澳門是個自由貿易港,資金自由進出,相較很多地方,我們的稅收也低,有較大的吸引力和發展前景。更重要的一點是‘中葡平台’為澳門打造了一個良好的基礎,我們有一個很好的與葡語系國家的國際關係網絡,內地很多交易的市場、或內地要與國際聯網的業務,都可以透過澳門去做。國家的經濟總量是非常巨大的,但國際元素仍未算豐富,所以上海也在不斷尋找出路,其中一個方式就是結合港澳。其實上海已經具備各方條件,但一些制度上還是有限制,例如外國人在上海買賣股票可能就要經過很繁複的手續,而澳門也可補充香港的不足,在特色金融領域大展拳腳。”
特色金融,再創天地
澳門回歸祖國二十年,取得的成就令世界矚目。今天的澳門正處於歷史發展的新時期,如何將“一國兩制”事業在澳門的成功實踐繼續向前推進,推動澳門長足發展,是社會各界共同努力的方向。
蕭志偉認為,澳門特區經濟未來要適度多元發展,要能夠真正地令澳門經濟產業結構比例重新調整,打破博彩業一業獨大的格局。他亦期望見到今後居民的就業環境有較大的轉變,社會可以為年輕人提供更多就業機會和不同選擇,改善澳門就業出路局限的情況。他表示,未來澳門可以更好地發揮精準聯繫功能,做好金融衍生產品市場的研究,最重要是要爭取中央的支持,因為金融市場必然會出現風險,但也必然會帶來巨大的發展機遇。“澳門博彩業經過十多年的成長,的確取得了驕人的成就,但就長遠而言,我有信心澳門只要做好特色金融,未來澳門居民的就業條件、社會各方面的情況、以及與內地和國際的經貿合作等都會有很大的變化。特別是內地企業透過澳門這個的平台,為自身融資尋找出路。而特色金融發展得好,必能為澳門帶來一個新天地,我們翹首以盼。”
【項目資助:澳門基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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